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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聋哑人眼中的生意经

2012-11-11 15:52来源: 互联网 编辑:济南聋人网   点击:
我是一名聋哑人,乡下生活了24年,省城做生意18年。

我做的是股票生意,一般情况下风险巨大。但我18年来靠父母的3000元起家,一直做到并活到今天,我没觉得我的长线投资有多大的风险。在乡下生活的时候,我自学了小学初中高中和大专及本科文凭,这虽然是乡里的奇迹,但那时候农村对聋哑人没什么全面的照顾政策,我就这么自己闯世界混出来了。

其实我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样聋。很多时候人们的咻咻声很大,囔囔声惊人,豪气满天的生怕别人听不见,埋怨声更可载道,所以多数时候我还是能听见的。我也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哑。

自考了本科文凭后,我就更有感应,觉得我肯定能听懂世界,或说出些自然之道。果然,在省城做了17年生意的去年,我的聋哑程度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但我没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发现,我以前好为朋友出谋划策,好对亲人说实话,好站在别人立场考虑问题并把考虑的结果用“笔”讲出来,最后,我的“笔语”却传到了另外的朋友或亲人耳中。于是我常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虽然因为我是残疾,没人和我当面计较,但我不傻,也通过父母笔中得知我得罪了朋友或亲人晚辈。所以一年前我其实可以说话,其实可以听话听音了,但我坚决装聋作哑。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贝多芬失聪后能创世界名曲,而《千手观音》则由我的同行首演。自然也明白,为什么古时候有人自己把自己弄成眼啊,耳啊等的残疾,因为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病,与其让外界的花花世界把自己搞成心理上的瞎子聋子,不如先下手为强,通过把自己弄成生理上的瞎子聋子而做成什么事情。我也明了巴菲特和罗斯柴尔德也决非完全靠犹太人的关系做成大生意,也清楚诸葛亮呆在隆中农村的很有必要而且明智,同样也相信伯克夏·哈撒维的总部就在奥马哈小镇也是因为智者伟大。

我现在装聋作哑,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少可以少接些电话,少和无关工作,生活,快乐和生意的人和事打交道。我相信,如果我不是先天的聋哑人,我不可能靠父母的3000元通过投资生意活到今天。而同时期的多少英雄好汉,都成了中国股市20年长河中的一朵汇入黄海东海南海的浪花或一颗沉寂河底江底的沙粒。

关于我的世界观,价值观,生意经什么的,我现在是连父母都不说。因为生活环境和学识差距及个人追求差异,两辈人间也不可能有知己般的语言。我现在对朋友亲人的事情,不再以好心去说,自然也不再行侠仗义。当然他们中问起我了,例如书信或短信来了,我还是笔谈或回复一下我的看法。我说过,我在农村,那时候关于残疾人的政策没有覆盖到位,我到现在都不会手语什么的,只能用笔谈,幸好现在可以通过短信或MSN什么的进行交流。

 但我不是自闭。会说人话听得懂人话后的今春某天,我自费看过省城最有名医院的最有名的心理科最有名的教授医生。他们让我做过电子试卷,问过我话,结论是说我不是自闭,纯粹是个人生活观和价值观与众不同。

很多时候,亲人们都认为股市是高风险行当,我赚的钱看不到摸不着,所有人都不认为我是成功的大老板甚至连小老板都不是,大家最多只认为我就是在省城没饿死的还有点小本事的残疾人。我这之前也常把我的一切同亲人朋友作笔上交流,当然,除了自己的帐户市值外。

一直到现在,我收到的求助书信,短信,90%都是基于人际关系,家庭生活方面的,很少关于生意上的。因为人们认为我不懂生意。其实,我在省城的前10年,是做过好几个生意,打过福利厂的短工的。我因为买房,而把自己的农村户口早迁移来省城了。只是为了不让亲人担心,我做生意打工的经历从没对他们说过。事实上,那些从整体上看都不成功。18年我在省城,在个人事业上唯一成功的,就是股票投资,通常人们把我这个行当叫“炒股”。其实我不炒,我见的炒者炒家炒机构,18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烟消云散。而我这个不怎么炒的,虽没大富大贵,到底没被市场消灭,而且没搞任何资产管理或指导别人操作的生意。

我这个鬼样子,也不可能指导别人。人家问你什么时候卖股票,还得写信,发短信,或者登门笔谈,那不急死啊。再说,股市瞬息万变,上午为云下午为雨,一秒钟内阳光转暴雨冰雹的情况也很常见,我哪能贻误他人的钱机啊。

我现在是外表瞎盲哑而却内心锃亮。那天我看到繁华的“户牖”街上一30层新住宅挂出的售楼广告“大隐隐于市”,我哑然——这说的不就是我吗?但我却没住在里面,还住在10年前我买的偏僻地方如今却早已热闹非凡的“楠德湖图”小区。

老实说,这些年亲人挚友在生意上很少咨询于我,也不一定是他们认为我“炒股”不成功,而多认为生意是隔行如隔山。我承认后者。但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可口可乐说自己就是被一把火烧了自己还能卷土重来,也明了飞跃企业老板说自己干任何事都能干成。我现在也敢说,要我干任何生意,30年内我准干成。可是,多少人明白“专注到信仰”的道理?或者明白了又能一以贯之,身体力行?生意有别不错,但生意大道却是相通的。不说生意之道相通,就是人生在世,各行各业,其实也是大道相通的啊。所以多年前我开创了“复合学”——在我的人气很旺的博客上还可以看到,虽然现在看起来当时的她不很成熟,但到底有“大道相通”的意识啊。

我家是大家庭,共五兄弟,我是老幺。我父母年届八旬,身体健康,还可在农村劳作。

我这一辈,就我和四哥在城里。四哥在湖州市,我在省城。而我的侄子辈,都在城里讨生活。有的是大学毕业有的不是。现在就这个情况:后一辈的人都厌倦了农村生活,不在家种地了,不管有没有条件,都想在城里挣扎,混得好与坏,却谁知道呢。但大家必须在城里混。这就是中国城市化进程的根本动力。

打工的咱不说,就是高级白领,也没什么巨大风险,最多就是失业。而风险最大的,却是当老板。你看,从来没有听说谁一辈子打工破了产的,无产阶级失去的是锁链,获得的是生活资金或中产阶级。而曾经有钱貌似有钱的主,就是垮掉的老板,破产跳楼的多。

人都是走上坡路时感觉生活顺利爱情甜蜜都很容易,走下坡路才猛然醒悟,可醒悟了的能够东山再起回到往日辉煌的并不多。

我说过,尽管他们——我的亲人挚友们,多没与我特意交流他们的生意事,但我还是从父母的笔下知道很多,也较全面。因为最近几年,父母常来省城住上一段,我的主要信息来源就是省城湖州两头跑的父母。何况,我这儿还是离开湖州农村的交通枢纽,我的十多个侄子侄女们出农村的必经之地。

我不孤单,也倍长见识。

                    

大哥的生意经

大哥27年前在江州做建筑包头,我现在了解到的全部情况,是从曾在他手下提灰桶拌沙浆的二哥三哥口中知道的,还有大哥他本人和大嫂及我父亲母亲。当然我也见过大嫂二嫂间的互相囔囔。

大嫂的亲叔是江州地区水利工程局局长。大哥是泥瓦匠出身,搞长江修防正合适。于是大哥扯起一面“湖州市海花镇建筑队”的大旗,带上包括我二哥三哥他大舅子二舅子三舅子大姨夫二姨夫三姨夫什么的十几个鸟人,直奔江州投靠他叔岳老。

那时候没有什么房地产开发公司,建筑队就是为国家单位做房铺路修堤整地。大哥的海花建筑队开始是不用注册的,反正是干力气活,又有他叔岳父罩着。再后来,水利局新建宿舍楼什么的,大哥就在湖州找关系弄了张“海花建筑公司”的法人执照什么的,承包起建筑工程。

我二哥三哥在海花公司多是打零工。一则江州湖州相隔不远,就四百里;二则家里的“双抢”什么的是必须回家的。他们是在大哥手下混饭吃,自然看不惯的也不多说。但大哥的小舅子老姨夫子们就不那么好说话,虽然在同一面“海花”鸟旗下,但他们知道大哥靠的是自己亲叔或叔岳父的关系,所以很有些事上就不怎么服从大哥的调摆,甚至有时候双方关系还很紧张。但紧张归紧张,大哥是不懂经营管理的,更不明白脸厚心黑的道理,加上叔岳老偶尔听了其他晚辈侄子侄女婿的告状,也提醒他一两句“大家要注意团结”什么的,大哥竟然纵容这种政令不畅的局面长期存在。

也许觉得姨夫们靠不住,二哥又厉害,大哥常把自己花钱买来的包工包料的建筑材料如钢筋马搭等值钱的东西送给二哥。而且送很多。当然现在看来也有二哥自己偷偷拿回家的可能。不然,大嫂和二嫂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矛盾,有时候双方还需搬出我母亲来当公证人。

我二哥真是很厉害的人,他儿子我侄子猛子也很厉害。据大嫂说二哥家做楼房的材料多出来很多,他两个舅子做了楼房还有多的。但我知道父亲有次钉猪楼,找他孙子猛子讨一个马搭,十岁的猛子却说没有。人都说小孩讲真话,但猛子怎么人小鬼大还小鬼当家?!

“吝啬是一屋屋的”,母亲如是说。

韩国人不相信养儿防老的鬼话。我相信韩国调查公司的数据:1/3的子女从没给独住的父母一分钱。

二哥最厉害的时候,是拉了大哥快完工工地上的一车多的水泥卖了,把钱装进了自己的荷包。六年前大哥生病,是鳃腺癌早期,动手术缺现金,大侄子狗子找二哥家里说话算数的二嫂开口借5000元,却只拿到了500。去年大哥病逝前好多天,我二嫂因为和大嫂长期不和,竟没有去病床前去探望一次。

大哥在江州当老板的那几年很是风光。有次我叔叔家嫁女,他从江州租了部吉普来回,两天花了1600元,却只吃了200元的酒。我父亲背后说他“皇”,说他有钱不知多“写”点人情啊。

我知道那时大哥可能好面子,想显摆。这是多数以前没钱现在有了小钱的小老板的常见病。我6年前,也买部小车,开回湖州老家也乌龟打泡泅——摆壳(阔)。但后来觉得没什么实际用处,就半卖半送了我侄子狗子。

在省城,我认识一个湖州女老乡。他老公是政治学院的军籍教员,在外面按揭买了房子,但全家三口还住在学院为教员准备的单间公房内,把灶摆在楼道外。一回湖州呢穿的是一年一换的名牌,很阔气很富贵的样子,好象活着就是给别人看一样。

 省城去年抓到一个骗子。手提两包软极荷花烟,开部5万元买来的三手20万里程大奔,穿套8000元的西装,腰揣一张假香港身份证,自称是港商包帼里的未婚儿子。竟然一年内找了13个车模,两位还为他生下小“骗子”。

也是,资本市场的格户牖系,掌门人坐牢前,电视采访中口口声称“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而同样的造成一省级二厅级干部落马的首富凰,被捕前则把自己因急钱而一夜掉光头发说成是“准备今年大干一场”的标志。

 大哥在江州赚了点小钱,平时回家就有些张扬。但大嫂平时也隔着水沟常给叔叔,他娘家的男亲戚丢香烟。真是一床被子不盖两种人。

 当然几条香烟倒不至于使大哥破产。他是靠关系起家的,自然认为关系乃至高无上的生意经。听说有次他送礼没送出去,竟当面向不收礼的官员发火:

“我在江州还没有送不出去的礼。你的官不比某某大吧。”

 碰到大雨天停工休息,大哥就在工棚里打麻将。这时候有人喊“柳三春你的钢材被人偷走了”,大哥正胡了把大的,就装着没听见;再喊,就应声“就来”,等三哥慌张地跑来告诉他钢材真的被人偷了,他还给桌上的牌友发一圈烟,并说: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等他出去时,偷钢筋的车早以跑远了。

当然大哥也陪当官的管事的打牌。

大哥烟瘾大,有了钱更要给别人装烟,自己不知道自制,抽的就多。听说他自己一天就要抽三包,还接赶火(那时候的香烟少过滤嘴,通过空掉一根烟头的部分烟叶而把两根烟接在一起抽就叫赶火)。所以去年又查出肺癌主要就是这个原因。我大哥那时候在外面闯天下,父母不在他身边,管他不到,他和大嫂又没这种养生境界。其他的亲人虽在他身边,但都是他的工崽,别人不常说,说了他也不会听的。

所以说领导是越当越傻的。英国是世界霸主的时候,亨利国王天天烧羊烤牛,用银器吃饭喝酒,结果30多岁就死了。现在科学家拿了他的尸骨一化验,发现是银中毒。

 大哥天皇的时候是为侄子狗子找对象。三哥说大哥也不是个人,明明是给儿子找的对象,见了面后却不给儿子介绍。后来他还和人家小姑娘处了半年的情人,直到大嫂风闻了从湖州赶到大闹天宫一番,他们才一拍两散。

大哥有钱后的风流韵事当然远不止这些。据说某年春节期间晚上他在湖州另一个叔岳父家打牌时,竟然打到了人在牌桌的叔舅子的床上,被同在的大嫂踢门抓了现行。

大哥公司江州最后的绝唱是八年前在江州包了一栋房子,偷工减料,工程不过关,赔了。彼时他叔岳父已退居三线多年。

大哥在江州没了关系,就把公司迁移回湖州。借机也把公司中不服自己调摆的牛鬼蛇神给遣散了。因身体原因,在公司里就做个不管事的董事长,把总经理的位置慢慢让给了他儿子狗子。

五年前狗子真正当家时,借贷很多,利息很重。大哥当老板期间,开始倒没借钱,因为是出死力赚工钱嘛。到五年前狗子承包工程,却开始大规模地借贷。银行的利息很高,付给中介方(实际上就是银行方面找的要回扣的托)的利息也是银行利息的一倍。平时还要请人吃饭喝酒,还要招呼别人抹牌赌博,上桌也得输钱给人家。一次我听说一晚就输了八万八,我大嫂飞信传书,要我说一下这个侄子。我发短信问狗子的情况,他说没这么多,就五万八。当时桌上都是银行的贷款介绍人什么的,只得咬牙输起这“板坨子”(一种利用塞子摸麻将比大小的赌博方式)的钱。

狗子上任伊始,就把大哥的空壳公司变成现金公司。银行的双倍利息款借了多少我不知道,只知道仅大嫂的私房钱和他两妹妹一弟弟就有19万,加上我三哥3万,我这里6万,我四哥2万,还有估计数目在10万以上的他岳父亲戚那边的钱,总数就超过了40万。他对每个亲戚都说是10%的年息。但借了4年多连一分钱的本都没还,更别说什么息钱了。

我堂哥大毛在狗子海花公司河州工地做事,听说狗子接我手的标致207一个月也难到他的河州新工地上去一次。河州的工程是包工,出工是80元一天,好象也没什么效益。

听大毛哥说狗子一天30元一包的荷花王牌香烟一天要3包。我暗自担心吸烟有害健康。

大哥对长江后浪之事是插不上话了,因为事实上他留给儿子狗子的公司是除了块破牌子,就仅万把块的现资。别人也许不知道情况,狗子是知道的,所以他看不上父亲的无能。

没赚大钱的大哥见闲坐在公司讨儿子媳妇嫌弃,只好回湖州老家种地,没有了往昔的尊荣,香艳和豪气,劣质香烟抽得更凶。去年冬天,听说他一个人偎在灶边不走动。我们都只道他怕冷。现在看来,那是他体内癌细胞活跃,正破坏他的免疫系统。

 大哥无可奈何花落去,终于在昙花一现的风光后陨落了。

我收集大哥江州湖州及他个人少小到“老”各方面的掌故,分析了他失败的原因,简括起来,有如下几点:

一是个人文化素质和修为有限。当然文化素质好象不可弥补,但人生的修为却可以做好或改善。否则,刘老三就不可能几十仗都败了,唯独垓下一战就定乾坤。自然很多高文凭的人修为也有限,最后很快就垮在了官场商场上。

一个人初级阶段取点小成就膨胀一下很正常。赵本山在《刘老根》成功后说自己也膨胀,看范伟都不顺眼。但一个思想水平高的人最终能克服人性的弱点,走向平常心。本山徒弟小沈阳春晚出名后本山叮咛他要以二人转为主业,和老婆好好处,不要离婚什么的。当然,思想水平高低和文凭高低好象也没正向关系。所以世上长久成功的人总是少数。

 二就是他的事业心和责任心太差。自己花钱买来的材料,送自家兄弟可以,但也不至于包下兄弟两舅子的楼房啊。别人想偷你的东西也正常,但牌友又不是你所求的官员,比自己的财产还重要吗?丢东西都不在意,什么生意经得住这样呢?

 三就是有钱乱花。不逢年过节,大嫂你丢什么香烟啊。时间再紧张,也不至于花四倍的人情价钱租车回湖州一趟。

 四是缺乏管理能力。几个舅子姨夫没办法管理,是大哥的无能。要么让他们单干,要么服从自己的调摆。

 五是没有得力的助手。

 六是有钱就变“坏”,好色好吃的人性弱点都暴露了。虽然男人就是“枕头加拳头”,但一门心思只想上口下口的人,多半是思想水平不高的人,如此也会分散事业心。康熙皇帝就曾下令:“今后谁敢为我找老婆我就杀了谁的老婆”。他知道色与性是刀,耍得不好,会影响事业心,影响身体健康,所以只有他才能把中国变成全球的经济最大强国,比现在的老美还牛——当时大清的GDP乃占全球的1/3。

 六是没有能力把接班者引上正道。狗子的情形好象就是大哥在江州的翻版,了无新意。这多少与大哥的言传身教有关。不过浙江现在很多大老板都找不到愿接班的后人,接了班的是否搞修正主义也未可知,所以公司接班问题很复杂,也不全怪大哥。

大哥成为中国第一代建筑商的时候我正赶着考文凭,我是聋哑人,自然不懂,懂了也没法说什么。这些年来,我看着我家中的生意之星升起又陨落,我看着海花淘尽英雄。今天,曾在江州为大哥他提灰桶子的小马,已是大河机场的承包商,其还出资200万在湖州修了条名为“马踏春燕”的步行街。而我大哥,却到另一世界都快半年了。

这就是差距啊。

 

              姑表哥的生意经

姑表哥鲩子10年前在湖州港镇办电珠厂。办厂先是借的镇信用社贷款。据说为了贷到这区区3万元,表哥带原副镇长到沿海地方坐飞机吃海鲜都花了近万元。

表哥第一次破天荒在港镇请来浙江师傅。据那第一个浙江师傅说自己有3个妻子。我想那师傅就是情人小蜜或者什么的三个人吧。闯江湖的师傅心计多,自己吹牛也说不定。

多年前我给省城一朋友当托,到大同市去谈一个项目。朋友在酒桌上,仗着自己在北京读的大学,对北京不陌生,吹嘘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从燕莎买来的,值八千多,唬得17年前的煤城人一楞一楞的。当然,现在则是煤城人煤乡人唬你了,那儿煤老板的宾利车是最多的。到美国去买房,皮箱里倒出的是现金,他们让美国房地产公司的会计很兴奋,却让人家的保安们很紧张。据说个别煤老板还有喜欢把现金码在炕头的习惯,也不怕炕温把纸币给烫坏了。

 姑表哥是与他堂弟猫子合伙做的生意。姑表哥自己人在杭州当白领。他自己投了3万,猫子拿了2万,借了3万的信用社款,小小电珠厂就开张了。

 其实就是做手电筒上的小灯泡,就靠人工从玻璃水里吹出来。厂里盖的是几间红砖瓦房。工人是请的港镇周边的熟人,按天计算工钱。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师傅换了几个,一年内成批的合格产品却做不出来。做出来的东西到了杭州,出口非洲前,一检验大部分不达标。

 这样坚持了一年,加工厂开不下去。表哥的3万打了水漂,猫子也赔了点。信用社的当然不还了,反正有破厂房作抵押的。

两人破产清算的时候,没剩几个钱。此前表哥和猫子都同意请他们幺叔当经营厂长。幺叔多年酒后说:

“么妈的我怎么好说啊。猫子在帐本上改了那么多的数字,亏还不是亏鲩子一个人的!”

他幺叔的意思是猫子见势不妙,把手工帐本上的原料款工资款运费什么的都改大了。反正原来就是猫子自己记录的,现在把1改为7,把3改为8什么的很容易。

 鲩子表哥吃了生意的亏,却发誓要重新站起来。他自己在湖州的儿子刁子也不想在广州打工了,回湖州要开个超市。县城超市很多,表哥只好决策把超市开到港镇。

 其实港镇的生意完全靠我表嫂去拉。怎么拉法?就是镇边熟悉的认得的不认得的村民家有红白喜事,都去先放挂鞭赶情。完了跟人家说就在我们家超市打点货吧。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听了人家鞭炮的,自然也心软。这样在流动人口少的港镇,刁子才能拉上点生意。

 镇上超市主要靠香烟赚钱。香烟归湖州市烟草局专管,现在又搞评级。一般小超市卖的外省烟少,级就上不去。刁子通过他父亲鲩子找我,我自考本科时认识现在湖州的烟草局长,局长又因我为他写过几篇评职称的论文,就答应帮忙,把刁子超市的级别升了上去。

 但刁子的老婆却只管打牌,什么事都不懂也不想管,连小孩都是交给我表嫂带。这样刁子常和自己老婆发生矛盾,超得不可开交时还动了手,惹得刁子岳父常来表嫂家兴师问罪。

 刁子的生意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受到重创,农村商品销售价格低了15%,而进价却没低那么多。去年香烟生意因为搭配的外烟过多,基本没赚什么钱。

两年前鲩子表哥说“做超市五年雷打不动”。但他儿媳妇不做事,还在港镇惹出一些人际关系上的麻烦,加上表嫂在家还种点旱土,表嫂尤其是刁子两口子初做生意,就受挫折,于是匆忙间收了兵将超市关张了事。

 表哥年纪大了,在外打了一辈子的工。今年春节回家,说不再打工了。还说电珠厂也好超市也罢,主要因为他自己不在场,所以大家好好的生意都经营不下去。

表哥有一双儿女,现在都成家立业做父母了。但刁子的老婆不得力,他女婿虽是大学生,为人却太老实,现在也没做到部门经理。

鲩子决定要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出来,准备和他女婿父亲,老亲家介绍的一个在贵州沿和卖家具给少数民族的老木匠合伙,从湖州河州海州江州进家具到沿和去卖。准备一订就是八年的门面,还说“八年雷打不动”。

这话我熟悉,两年前他还说他的超市五年雷打不动,但金融危机和他儿媳在港城的状况他料不到,刁子和表嫂就轻易放弃了生意。

 他说老木匠不缺钱,就缺他这个搞推销的人。我精明的二哥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先给他做推销搞半年?我也想,天下最不可信的生意人的一句话就是“我不缺钱”。

 生意好做伙计难邀。表哥吃了他堂弟猫子的亏还能相信他人,这说明《公司法》还是深入人心的。只是常人哪里知道,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永比生意知识重要得多,行业门槛比熟悉行业重要得多。

 老木匠也许熟悉木料熟悉家具成本,但在哪进货物在信息条件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今天能在沿和卖家具,我凑足十万二十万明天在沿湖也能开卖。这有什么秘密和门槛呢?

 再说,家具的潮流不在你手里,你又不能带领市场,无非如服装店的生意进几件挂着卖,有什么品牌保障?

 多数小生意之所以失败,除了管理不善外,就是因为它的进入门槛低,有技术没技术有文化没文化都可以做。十多年前我就是进的这些低门槛行当,结果整体上失败了,虽然有单个的胜利。

 我不是说低门槛的行当就不能做,否则城里就没门面了。高端的生产商或者品牌商左右了主要渠道和价格,老百姓再希望从低端的门面做大做强甚至保20年的本,都非常不易。这也是做生意的这么多但做大了生意的却很少的原因。

 新技术时代或信息时代使商业和生意有了些变化,这变化我们外行暂时还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有形的门面生意受到了些限制,竞争将更加残酷和激烈。现在的门面生意和30年,20年甚至10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多少人一窝蜂地进入所谓的连锁加盟,但真正能长期赚钱的,有几个?

还有,真是如广告上说的加盟的都赚大钱,他要你加什么盟,用直营店到银行抵押借钱开分店就是,哪怕地下金融的钱也行啊,只要年收益率高于利息率就行。

 可这些,我怎么和表哥说得清楚?!

还有,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又有什么说服力?

 何况,我自己又聋又哑,知道什么外界的事啊?

 就是听闻什么,我毕竟没有实践啊。

什么事情不是实践出真知呢?

我的股票,20年来不就是自我摸索出来的吗?

但,别人会认为“炒股”和做生意是一个道理吗?

 不过,我,一个聋哑人,坚信:

 对于35岁以上久在打工场生意场的人,如果尚不能坚守一门进入门槛稍高的生意,或者同时把20年的时间全花在这门生意上,做不到经受数次打击而不撤退,他就不能把这门生意做好,哪怕是做得下去也好!

 如果相信所谓的财运,不注重学习和摸索生意知识,生意技巧和对生意本质的探讨,不能拨开生意表象的热闹和迷雾,紧抓一项生意赚钱的本质——或质量,或渠道,或价格,或其他的什么商业秘密,要赚长久的钱,很难很难。更别说象表哥那般想的为子女谋福利谋永久的饭碗了。

同任何事情一样,生意也讲究“得道”,持道,勤奋和专注。

而一个人,如果在很多非生意的事上能少听点噪音,少说点什么,减少些阻力,多些求道持道勤奋的时间,至少做到装聋作哑,他生意上的成就可能要大一些。

我,就是一个聋子哑巴和发掘自身能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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