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听不见、又无法用言语表达,这样的生活,该如何沟通?
昨日是“爱耳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记者就找到这么一位曾经听见过声音,但却因病失聪的听力残疾患者谭建亭。爱耳日里,YMG记者陪他去看病,体验了失聪者的步步艰辛。
因病失聪,训练5年才会叫妈妈
早上8:30,谭建亭和记者汇合,出发去医院。谭建亭今年55岁,在报社门口,如果单看身影,看不出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但是他右耳的助听器“出卖”了他,见到记者,他热情地点头示意。
谭建亭并不是先天听力残疾,在他7岁时,一场高烧过后失去了听力,也丧失了语言能力,一夜之间变成了“聋哑儿”。从7岁进聋哑学校,一直到12岁,5年的训练谭建亭才张开嘴叫了第一声“妈妈”,当时,谭建亭的妈妈痛哭流涕。
在聋哑学校的训练,再加上助听器的佩戴,让谭建亭多少能听到一些声音,再加上辨别唇语,他可以简单、缓慢地用语言与人交流,但大多时间他还是需要写字或者配“翻译”。
面对医生问话一脸茫然
在烟台山医院的大门外,看着人来人往,他用难以辨别的声音磕磕绊绊“说”:“人多,我,不敢来,担心,医生和病号,嫌,我,时间长。”轮到他挂号时,他先是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指指自己的耳朵,看着他指手画脚,挂号处工作人员问他:“挂耳鼻喉科吗?”听不到声音的谭建亭一脸茫然,只能不停用手指着嗓子。
诉说病情只能写字告诉医生
在二楼“耳鼻喉科”专家门诊,他刚把病历递给医生,医生就问:“哪儿不好?”谭建亭赶紧指着耳朵向医生摆摆手,医生拿出一张收据单,在背面写字问他:“哪儿不好?”谭建亭写:“嗓子不好。”“几天了?”“快一个周了。”“什么症状?”“嗓子痒痒,晚上睡不好觉。”这简短的一问一答后,医生就告诉他,“这是过敏性咽炎。”“吃点药,辣的、海鲜不要吃。”看见这句话,谭建亭使劲儿点头。“一天一次,一次一片,重时一天二次,一次一片。去一楼交钱,药房处拿药。”
好像没有料到医生会如此细心对待他,谭建亭连连点头,还抢过医生的笔,在纸上写下“谢谢”。
去医院看病需爸爸当“翻译”
记者注意到,在药房拿出药后,谭建亭仔细看了看使用说明,当看到确实是治疗“过敏性咽炎”时,他才放心将药装进了包里。
离开医院的路上,他“指手画脚”地向记者“说”起以前的经历。几十年前,他胃痛、发烧,到医院看病,医生看不懂,自己又说不出来,开完药拿回家,他的妈妈一看药品说明,发现竟然是治疗头痛的药,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到医院重新开药。
从那以后,谭建亭只要生病,每次都要爸爸领着一起去医院,让爸爸给他当“翻译”才行。“今年,爸爸,82岁啦!岁数太大了,还得陪我出来看病。”
最大的愿望是融入正常人圈子里
对谭建亭而言,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融入到正常人的圈子中。“开会,听不见。”“看电视,听不见。”“妈妈说话,听不见。”因为听不见,他从小得到的关心和疼爱就比正常人少,聋哑学校毕业后,他认识了前妻,有了自己渴望的家庭。但是,在生育两个女儿后,由于没办法与自己交流、沟通,两人协议离婚。
谭建亭说,自己特别喜欢跟正常人交流,但是,正常人大多不愿跟他交流,因为“说话费劲”。
采访结束时,谭建亭递给记者两张信笺纸,说这是他作为一个听力残疾者近50年的体会和感受,告别谭建亭,看着整整六大页白纸上的“故事”,记者想说:“只要你多一些耐心、多一些体谅,其实跟失聪患者交流真的一点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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