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学医,走村串户,嘘寒问暖。四方八邻的人,头痛脑热,疑难杂病,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几十年来,为解乡亲病痛,桐庐三合村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他肩背药箱,一步一坑的身影。
赤脚医生,这是一个带有深刻时代烙印的词。1958年,蔡炳根高中毕业后,跟随当地一位老中医开始学医,从此走上了行医之路,当赤脚医生制度在全国农村铺展开来,老蔡理所当然地成为其中一员,一直至今。
没有诊所,老蔡的家就成为了当时村
那个年代,村民对赤脚医生都十分尊重,医生在村里的地位很高,甚至要超过村干部。医术精湛的老蔡,也是备受大家爱戴。虽受人尊崇,但三合村,几乎人人都知道“赤脚医生”老蔡爱干“傻事”,于是大家封了他一个不太好听的外号——“傻老蔡”。
1978年,公社开始组建医院,医生则在各村抽调。院长找到了老蔡,准备将他抽调到公社医院,开始过“吃皇粮”的日子。面对大好机会,老蔡却一意孤行地把这个机会让给邻村的一位赤脚医生。“好多人都说他傻哦,他家里人也想不通”,说起这些,老蔡的老邻居至今还是一脸可惜。老蔡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那个人比我年纪大,我还有很多机会,我也更适合在村里为大家治病。”
在老蔡的诊所里看病,常常能享受“免费就诊”,许多疑难杂症,老蔡总是一纸中药处方笺,让病人自己到药店抓药,从不收一分钱。有时遇到患者因经济困难一时拿不出钱,他就自己先垫付上医药费。数十年的行医生涯中,他已数不清为多少人垫付了医药费,许多人说他傻。
2006年,老蔡将诊所搬到了分水镇三合村的罗布场。一天,老蔡正准备下班,打扫卫生时发现座椅脚下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他打开袋子,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衣物,还有厚厚的一叠钱,至少有万把块,但塑料袋里没有任何可以辨识主人身份的东西。
老蔡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病人落下的。于是,他根据当天就诊名单上的姓名地址,逐个寻找,找不到联系方式的就打电话到患者所在的村里请求帮助,一直找到当晚9点,终于找到了失主。
第二天一早,失主拿出1000元钱一定要塞给老蔡,被老蔡拒绝了。旁人说他:“你家不正在造房子吗?送钱给你还不要!”他摆摆手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我的钱就是不该拿。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如今“赤脚医生”已成为一个历史名词,田间地头那个深棕色的药箱,拉着家常在炕头看病的情景,也早已成为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而今,老蔡的诊所依然开在家里,尽管医疗条件已是翻天覆地,很多老村民还是更愿意相信他的技术。今年,年过古稀的他站上了“感动桐庐”的舞台,他耳朵有些不太灵光,尽管戴着助听器,那些热情高昂的颁奖词,满场的掌声,听起来还是多少有些费力,但是“傻老蔡”看明白了,他的这股“傻劲”感动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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