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年级的同学样都回教室了,之前他们去上的体育课。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双耳都戴了助听器,但明显效用不大,而那双眼睛,是一双盲人的眼睛,没有焦点,上下乱转。正好班主任也在,打听一下,这女孩子又聋又盲,听不见,只能看见模糊的手势。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很快的,我蹲下来,拉起女孩子的手。小小的手很黑、很脏,小女孩的脸呈现一种木然的状态。我习惯性地开口对她说话,话刚出口才想起她听不见;我又尝试在她手心写字,刚要划下去又想起这孩子才一年级,不识字;我想拉着她的手做手语让她感觉我想对她说的话,但她手指坠坠的,并不配合……我几乎是技穷的时候把阿福童玩偶放入她的手掌,让她握它、捏它、揉它,还把阿福童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摩挲。小女孩木然的脸终于有了一点松动,她用手指在阿福童的小火焰上一个一个捏过去,很明显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我想告诉她,这是阿福童,可是,张张嘴,话又咽了下去,我该怎样让她理解呢?
很快的,要去三年级上课了。三年级的小朋友,之前我和他们专门见过一次面,见到我,都很高兴。课程很简单,上半堂画阿福童,下半堂自画像,但气氛却是极开心与融洽的。我捉襟见肘的手语居然也能应付得过去,在很多时间,小朋友都跟我一起比手语,这就是她们的“读”。给阿福童添上五官、四肢、颜色也好,给自己画自画像也好,孩子们极为踊跃。特别让我满意的是阿峻,他虽然是第一次正式在讲台上讲课,可整体表现上非常老练,课堂控制不错,同时还有一定的急智,这小子,若是奠定好基础,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聋人老师。
池与刘两位大学生也一直在与孩子们交流,特别是在画自画像的时候。她们的手语是零起点,但她们留心注意我们日常使用的手语。她们的微笑是与孩子心灵心的最好的粘合剂。
整个上课过程,校园大喇叭一直在呜哩哇啦,很吵,窗外有一个白化病的孩子,一直在吹萨克斯风,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够呛。不过,好处就在这里,再在的响动对孩子们也没什么影响,开心的一节课在“阿福童爱大家”的结束语中上完了。我把手指摆着一个K状,往下一甩,意味着“下课”,孩子们象小鸟一样跑出教室,嬉戏奔跑。看着她们轻快的背影,谁能想得到他们是一群生活在无声世界的孩子们呢?(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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